林澈没有退学,但也没有立刻回到学校。他消失了几天。我像被抽走了部分魂魄,在空荡荡的座位旁,胃里的冰锥似乎重新凝结,带着更尖锐的寒意。抽屉里的薄荷糖孤零零地躺着,无人问津。
直到第三天放学,我在校门口那棵老槐树下看到了他。他靠着树干,身影融在黄昏的阴影里,比之前更瘦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不再是桥洞那夜的崩溃,而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审视的平静。他手里拎着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
给。他走过来,声音很哑,把袋子塞到我手里。里面是几盒新的胃药,还有一瓶蜂蜜。上次……你抽屉里的,快没了。他没看我,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虚浮。
我看着手里的药和蜂蜜,滚烫的液体猝不及防地冲上眼眶。他没有消失。
后来才知道,是班主任和社区的工作人员介入了他家的事。他那个酗酒、暴戾的父亲被强制送去戒酒治疗,社区提供了暂时的帮扶。林澈暂时搬到了学校附近一个极其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