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夜风汹涌。
我与路未歧面对面，眼对眼。
她凤眸的倒影里，映出我狰狞而狠厉的神情，像是不熄的火焰。
一个杀上门来的以血食为乐的蝎子精。
一个贪婪到要和许愿凡人两头吃的邪神。
道长啊。
我抬头不闪不避地凝视着路未歧。
你在这出折子戏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路未歧露出了遇到我后的第一个笑容。
阿碧，你想让我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这才察觉，眼前的少女笑起来是有两颗尖尖小虎牙的。
极少发笑，想必也是在藏锋。
我只是个凡人。
我拍了拍方才沾在手上的灰尘。
我在龙虎山上有个生存之道，便是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无论对方是修士，还是凡人。
阿碧何必妄自菲薄呢?凡人有凡人的用处。
路未歧言辞恳切，语气谦卑。
她的银灰色道袍轻薄，下摆在夜风中上下翻飞，宛如蝶翼舒展。
我心知自己想要拉拢她做同盟，并无甚本钱。
于是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面容平静的年轻女冠，主动开口。
路道长想自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路未歧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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