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如何反驳。
他们对现在的我的不满,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们爱戴那个保家卫国的我。
我把外衫脱下来,一手撑在头顶,一手将码着桂花糕的碟子护在胸前,小跑着去书房。
雨下得并不大,只是桂花糕遇水融化,不好看。
到了廊下,我把外衫穿好,才推门进去。
一碟三个桂花糕,都用模具压成了桂花的形状,花心撒了金灿灿的干桂花,整齐地码在青花瓷盘里。
我把碟子放在他的书案上,才发现他已经把药喝完了。
那碗闻起来就苦腥的中药,现在只剩一点药渣,沉在碗底。
我把喝完的中药碗收回药盒,又听他吩咐: 过来研墨。
红墨一点点被推开,墨香散开,与桂花糕的香气一起弥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我站在桌侧,看见他的字。
九华卿卿,如晤。
七日未晴,心如思壑难平,遥以尔好盼归矣。
他握笔的手在颤抖。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九华二字之上,晕染了红墨。
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的头七。
他说,我死后的七天都没有放晴,他对我的思念深如沟壑填不平。他这里有我最爱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