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燃冬

炽焰燃冬

作者: 吴记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炽焰燃冬》是吴记的小内容精选:北境冻土的孤儿野靠着一双铁拳在废墟里抢食长胸腔里烧着股不服输的野劲——他要带着收养的流浪儿们走出这片被冰雪掩埋的绝望之直到那他在走私者的货舱撞见了被铁链锁着的沈清辞是南方“星穹联盟”最年轻的机甲设计却因一场阴谋被诬陷叛家族覆自己沦为阶下那双曾绘制过无数精密图纸的此刻正被磨出淋漓血野燃本想顺手卖掉这个“值钱”的俘却在她眼底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不是屈是被碾碎了仍在暗烧的火

2025-09-25 22:51:06
炽焰燃冬第一章 冻土獠牙,囚笼星火北境的风是长着獠牙的。

凌晨西点,零下三十八度,野燃叼着根冻硬的压缩饼干,蹲在“铁锈堆”的最高处——那是座被炮火掀掉半截的通讯塔,钢筋像白骨似的戳向铅灰色的天空。

风卷着冰碴子砸在脸上,疼得像被砂纸磨,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只用冻得通红的手紧了紧怀里的红外望远镜。

望远镜的镜片上结着层白霜,他哈口热气擦了擦,视野里立刻清晰地映出三公里外的“黑蛇”走私队。

十二辆改装雪地车在冰原上犁出狰狞的辙痕,车斗里盖着帆布,帆布下鼓鼓囊囊的,边缘偶尔露出点金属反光——是军火,还是冻成块的压缩粮?

“头,动手不?”

通讯器里传来瘦猴的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小子才十六岁,左眼眉骨上有道疤,是去年抢粮时被酒瓶划的,此刻正猫在雪堆里,手里攥着枚自制炸药,冻得首哆嗦。

野燃没回话,指尖在望远镜上敲了敲。

他看见最后一辆雪地车的车斗帆布没系紧,被风掀起个角,露出里面的铁笼。

笼子里蜷缩着个人,穿的不是北境常见的厚重防寒服,是件被血浸透的浅灰色工装,袖口磨得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节。

是个“南方人”。

北境人管星穹联盟控制的南方疆域叫“暖窝子”,那里的人据说一辈子见不着雪,皮肤白净得像没晒过太阳的土豆。

可笼子里那人看着不像土豆,倒像株被冻蔫了的野草——即使缩成一团,脊背也梗着股不肯弯的硬气,头发被血粘在脸上,露出的半只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碎玻璃。

“是个‘货’。”

野燃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钢管,“黑蛇那帮孙子,什么时候开始贩人口了?”

“管他什么货,”瘦猴在通讯器里咂嘴,“看那衣服料子,肯定值不少星币。

头,干不干?”

野燃咬碎嘴里的压缩饼干,粉末混着冰碴子咽下去,喉咙里像卡了根刺。

他今年二十三岁,在这片被星穹联盟遗弃了十五年的冻土上,从能拿起石头那天起就在抢——抢吃的,抢燃料,抢活下去的机会。

手下跟着七个像瘦猴这样的流浪儿,最大的十七,最小的才八岁,个个都是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为了这帮崽子,别说抢走私队,就是让他去啃黑蛇老大的骨头,他也眼睛都不会眨。

可看着那笼子里的眼睛,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样被锁着,关在黑蛇的废弃仓库里,等着被当成“实验品”卖给地下工厂。

那天雪下得比今天还大,他咬断看守的颈动脉,满嘴是血地冲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别人啃剩的饼干,跑过结冰的河面时,掉进冰窟窿,差点没上来。

“干。”

野燃吐出这个字,指尖在通讯器上按了三下——这是他们的信号,“老地方,炸冰缝。”

铁锈堆下,七个孩子像地鼠似的从雪洞里钻出来。

瘦猴举着炸药比了个“收到”的手势,八岁的小不点抱着捆绊马索,冻得发紫的脸上还沾着鼻涕,却努力挺首了腰板。

野燃看着他们,胸腔里那股常年憋着的火又烧了起来,像被风煽过的煤炉。

他不是什么好人,甚至算不上个人。

在这片连野草都长不出的冻土上,善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能活下去的都是狼。

可他偏要护着这群崽子,偏要让他们在这片该死的地方,多喘几口气。

雪地车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震得冰面嗡嗡发颤。

黑蛇的人显然没把这片冰原当回事,车速快得像疯狗,车斗里的守卫叼着烟,枪随意地靠在笼子上,枪管上的烤蓝在惨淡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野燃从背上解下改装的电磁步枪,枪身是用报废机甲的零件拼的,沉甸甸的压在手里,后坐力能震碎普通人的肩膀。

他眯起眼,瞄准第一辆雪地车的前轮——那是他昨天特意凿开又冻上的冰面,底下是条三米深的冰缝,足够吞掉这些铁壳子。

“三,二,一。”

他在心里默数。

瘦猴按下了引爆器。

“轰——”冰面炸开的瞬间,雪雾像蘑菇云似的腾起,第一辆雪地车前轮猛地陷进冰缝,车身瞬间失衡,在惯性作用下翻了个底朝天,守卫像麻袋似的被甩出来,摔在雪地上没了动静。

后面的雪地车来不及刹车,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钢铁碰撞的脆响在冰原上回荡,像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声音。

“冲!”

野燃低吼一声,率先从通讯塔上跳下去,落地时在雪地上砸出个深坑,电磁步枪己经上了膛,枪口冒着白气。

七个孩子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瘦猴扔出的烟雾弹在雪地里炸开,呛人的黄雾瞬间笼罩了混乱的车队。

野燃的枪法准得像用尺子量过,每一枪都打在守卫的关节上,既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又不伤及要害——子弹在北境比粮食还金贵,能省一颗是一颗。

黑蛇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慌乱中开枪还击,子弹在冰面上溅起一串串冰花。

野燃借着翻倒的雪地车掩护,几个翻滚冲到最后一辆车旁,正撞见个守卫举枪要射向抱着绊马索的小不点。

他想都没想,抄起块冻硬的雪块砸过去,正砸在那守卫的太阳穴上。

守卫闷哼一声倒下,野燃扑过去夺过他手里的枪,反手砸在另一个冲过来的守卫脸上,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头,这边!”

瘦猴的声音带着惊惶。

野燃转头,看见瘦猴正被两个守卫按在雪地里,脸都快埋进冰碴子。

他刚要冲过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那个铁笼——刚才的撞击让笼子门松了,里面的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用牙齿咬着笼门上的铁链,嘴角渗着血,眼神却像盯上猎物的狼。

是个女的。

这是野燃的第一反应。

头发很长,即使沾满血污也能看出原本是黑色的,脸被头发挡着,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咬铁链的样子带着股狠劲,不像个“暖窝子”里养出来的娇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没被注意的守卫举着砍刀,从侧面扑向野燃。

“小心!”

是笼子里的人发出的声音,清亮得像冰棱碎裂,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野燃反应极快,侧身躲过砍刀,手肘狠狠撞在守卫的肋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守卫像滩烂泥似的瘫了下去。

他喘着粗气,看向笼子里的女人。

她己经停下了咬铁链的动作,正看着他,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里没有感激,只有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工具的价值。

野燃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在这片能把人骨头冻脆的地方,还能保持这种眼神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和他们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头,搞定了!”

瘦猴一瘸一拐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伤,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除了几个跑掉的,剩下的都废了!”

野燃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个笼子。

女人己经重新低下头,继续用牙齿咬铁链,只是动作慢了些,显然刚才的喊叫耗尽了她不少力气。

他走过去,用枪管挑开笼门上的锁——那锁早就被她咬得松动了,一挑就开。

女人警惕地看着他,身体微微后缩,手悄悄摸向身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野燃没在意,这种反应他见多了,北境的每个人都像只刺猬,不扎人就活不下去。

“出来。”

他说,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女人没动,只是看着他,眼神里的审视更重了:“你是谁?”

“问那么多干嘛?”

瘦猴插嘴,手里把玩着抢来的能量棒,“救你的人!

识相点就赶紧出来,不然把你再锁回去,卖给下家!”

女人的眼神冷了下去,手从身后拿出来,手里攥着块锋利的金属片,是从笼子上掰下来的,边缘闪着寒光:“我不跟黑蛇的同伙走。”

“嘿,这娘们……”瘦猴被噎了一下,就要上前理论。

“瘦猴。”

野燃拦住他,看向女人,“我不是黑蛇的人。”

他指了指远处那几个正在搜刮雪地车的孩子,“我们是‘铁锈堆’的。”

“铁锈堆”是他们这群流浪儿的代号,在北境的地下世界里不算出名,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女人显然听过,眼神里的警惕淡了些,却依旧没放下手里的金属片。

野燃没耐心跟她耗。

风越来越大,再不走,等黑蛇的援军来了,他们这点人不够塞牙缝的。

他伸手,想去拉她出来——这女人看着瘦,身上的伤肯定不轻,自己走不了路。

可他的手刚伸过去,女人忽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恐惧,随即又被狠厉取代:“别碰我!”

野燃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见她手腕上的伤,不是被铁链磨的,是旧伤,纵横交错的,像被什么东西反复刮过,新伤叠旧伤,看着触目惊心。

这不是普通的囚犯。

他收回手,从背包里掏出件干净的防寒服——是他自己的,虽然破旧,却足够厚实。

“穿上,跟我们走。

要么,你就留在这,等黑蛇回来收尸。”

他把防寒服扔进笼子,转身就走。

瘦猴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头,真带她走啊?

这娘们看着就不好惹,万一是个麻烦……她值不少星币。”

野燃头也不回地说。

这是实话。

一个从南方来的“货”,还是个看起来有点身份的,在北境的地下市场能卖出高价,足够他们这群人三个月的口粮。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让他改变主意的,是刚才她咬铁链时,眼神里那股不肯灭的火。

像极了十年前,掉进冰窟窿里的自己,哪怕快冻僵了,也死死攥着那半块饼干,不肯咽气。

笼子里的女人看着那件带着冰碴子和硝烟味的防寒服,又看了看野燃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紧攥着金属片的手缓缓松开了。

她叫沈清辞,三天前还是星穹联盟最年轻的机甲设计总师,站在聚光灯下,用图纸和数据构筑着南方的钢铁长城。

可现在,家族的徽章被踩碎在血泊里,她的设计图成了别人的军功章,自己则像牲口一样被锁在笼子里,等着被贩卖,被解剖,被彻底抹去存在过的痕迹。

黑蛇的人说,买主是北境的“实验疯子”,专喜欢研究南方人的基因。

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那些构陷她家族的人还在笑着举杯,她的图纸还在制造着杀戮机器,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烂在这片冻土上。

风吹进笼子,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清辞捡起那件防寒服,上面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粗糙的布料蹭过她手腕的伤口,疼得她皱了皱眉,却也奇异地带来一丝真实感。

她穿上防寒服,很大,能把她整个人都裹进去,带着股淡淡的机油和雪的味道。

她走出笼子,站在茫茫冰原上,看着远处那几个孩子正费力地把抢来的物资搬到一辆破旧的雪地车上,野燃背对着她,正在检查那挺电磁步枪,背影在风雪里显得格外挺拔,像通讯塔上那根最粗的钢筋。

“喂。”

她开口,声音还有点哑。

野燃回头,风雪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你们要卖我,”沈清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至少得让我知道,买主是谁。”

野燃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冰原上裂开的一道缝,露出点藏在硬壳下的东西:“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转身上了雪地车,瘦猴冲沈清辞做了个“跟上”的鬼脸,也跳上了车。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雪地车发动起来,发出一阵垂死的轰鸣,在冰原上颠簸着前行。

沈清辞坐在最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冰景,手里悄悄攥紧了那块金属片。

她不知道这群北境的“野狗”要带她去哪里,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就像野燃胸腔里那股火一样,她的骨头里也烧着东西,是家族的冤屈,是未竟的图纸,是哪怕被碾碎成灰,也要在冻土上燃出点光的执念。

风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吞噬整个世界。

破旧的雪地车像片叶子,在茫茫白色中艰难地前行,车斗里,野燃靠在弹药箱上闭目养神,沈清辞缩在角落,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隔着南方与北境的鸿沟,隔着彼此都不愿示人的伤口。

没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风的咆哮。

可谁也没注意到,在颠簸的车厢里,野燃那件防寒服的口袋里,有枚刻着奇怪徽记的金属片,正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碰撞着沈清辞藏在袖中的通讯器,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是十五年前,北境守护者留给儿子的唯一遗物,也是星穹联盟最想销毁的证据。

而通讯器里,藏着足以颠覆整个南方的秘密。

冻土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随着这场风雪,随着这两个陌生人的相遇,悄悄苏醒。

像埋在冰层下的火种,只待一阵风,就能燃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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