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过半，镇国公府的正厅早己被装点得喜气洋洋。
朱红梁柱上挂着鎏金灯笼，庭院里铺着猩红地毯，京中世家的夫人小姐们身着华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衣香鬓影间，满是热闹的喧嚣。
沈清辞在晚翠的搀扶下缓步走出内院，银红撒花软缎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裙摆上绣着的细碎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既不失嫡女的端庄，又透着少女的灵动——这与前世那套让她当众出丑的石榴红袄裙，截然不同。
柳氏穿着一身端庄的石青色褙子，领口缀着珍珠扣，见沈清辞出来，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她真的换了礼服。
但她很快收敛神色，堆起温柔的笑：“辞儿今日可真漂亮，这银红礼服衬得你肤色越发白皙，真是个标致的姑娘。”
沈清辞只是淡淡颔首，没有像往日那般亲昵地唤“母亲”，语气疏离却得体：“劳母亲费心筹备及笄礼，女儿多谢母亲。”
这声客气的“多谢”，让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引着沈清辞去见宾客，嘴里不住地向众人夸赞“嫡女懂事”，试图维持“慈爱继母”的形象。
跟在后面的沈清柔，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妆容淡雅，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时不时对路过的宾客颔首问好，刻意营造出“温柔解语”的模样——就像前世那样，用柔弱乖巧的外表，反衬她这个“骄纵嫡女”的不堪。
沈清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随着司仪高声唱喏，及笄礼正式开始。
沈清辞按照礼仪，跪坐在铺着软垫的蒲团上，身姿挺首，神色平静。
按规矩，加笄仪式的第一簪，需由母亲为女子佩戴，柳氏端着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支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流光溢彩，看着极为贵重。
她走到沈清辞身后，拿起金步摇，手指却悄悄动了动——趁着调整发髻的间隙，指尖微微用力，想暗中扯乱沈清辞的发髻，让她在宾客面前失仪。
沈清辞早有防备，在柳氏的手指即将碰到发丝时，看似无意地轻轻侧身，恰好避开了那处小动作，口中还带着几分乖巧：“母亲，女儿颈间有些痒，不小心动了下，您莫怪。”
柳氏的动作顿在半空，只能强笑道：“无妨，是母亲动作慢了。”
就在她准备再次抬手时，沈清辞突然抬头，从袖中取出那支刻着“沈”字的羊脂玉簪，递到柳氏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宾客耳中：“母亲，这支金步摇太过繁复，今日是女儿及笄礼，女儿想戴母亲生前留下的玉簪，也算是让母亲见证女儿的成人礼。”
柳氏看到那支玉簪，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前主母的遗物，沈清辞从未在公开场合拿出来过，今日特意提及，无疑是在提醒众人她“继室”的身份，戳破她苦心维持的“正室”假象。
她捏着玉簪的指尖泛白，指节用力得几乎要将温润的玉质捏碎，却只能强装镇定，对着宾客笑道：“还是辞儿有心，戴你母亲的遗物，确实更有意义。”
她的动作僵硬极了，插簪时甚至差点戳到沈清辞的头皮，与平日里“慈爱”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围的宾客看在眼里，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低声议论的声音隐约传来，柳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加笄仪式刚结束，沈清柔便端着一杯茶水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甜软的笑：“姐姐，今日及笄是大喜事，妹妹敬你一杯，愿姐姐往后事事顺遂，安康喜乐。”
沈清辞看着她手中的白瓷茶杯，眸光微冷——前世，沈清柔就是在此刻“失手”打翻茶水，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礼服上，留下大片污渍，让她在宾客面前狼狈不堪，而沈清柔则借着“道歉”博足了同情。
就在沈清柔抬手递茶，手臂即将靠近她时，沈清辞突然像是被身后的丫鬟绊了一下，身体微微一晃，恰好撞在沈清柔的手臂上。
“哗啦”一声脆响，茶杯脱手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沈清柔的月白襦裙上，瞬间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污渍，格外刺眼。
“哎呀，妹妹，你没事吧？”
沈清辞立刻扶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语气带着歉意，“都怪我，方才被身后的丫鬟撞到，没站稳，竟不小心碰倒了你的茶杯，真是对不住！”
沈清柔的脸色惨白如纸，裙摆上的热茶还带着温度，烫得她皮肤发疼，可当着满院宾客的面，她只能强忍着怒意，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没拿稳茶杯，不碍事的。”
周围的宾客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说沈清柔“手笨”，连杯茶都端不稳；有人则小声猜测，是不是她想故意泼沈清辞，结果弄巧成拙。
原本想博同情的沈清柔，反倒成了众人的笑柄，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敢哭出来。
柳氏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打圆场，拉着沈清柔的手，对着宾客笑道：“这孩子就是毛躁，快跟我去后院换身衣服，别冻着了。”
说罢，不等众人回应，便急匆匆地拉着沈清柔往后院走，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轻轻摩挲着发间的羊脂玉簪，心中默念：柳氏，沈清柔，这只是开始。
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与痛苦，这一世，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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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穿着一身端庄的石青色褙子，领口缀着珍珠扣，见沈清辞出来，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她真的换了礼服。
但她很快收敛神色，堆起温柔的笑：“辞儿今日可真漂亮，这银红礼服衬得你肤色越发白皙，真是个标致的姑娘。”
沈清辞只是淡淡颔首，没有像往日那般亲昵地唤“母亲”，语气疏离却得体：“劳母亲费心筹备及笄礼，女儿多谢母亲。”
这声客气的“多谢”，让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引着沈清辞去见宾客，嘴里不住地向众人夸赞“嫡女懂事”，试图维持“慈爱继母”的形象。
跟在后面的沈清柔，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妆容淡雅，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时不时对路过的宾客颔首问好，刻意营造出“温柔解语”的模样——就像前世那样，用柔弱乖巧的外表，反衬她这个“骄纵嫡女”的不堪。
沈清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随着司仪高声唱喏，及笄礼正式开始。
沈清辞按照礼仪，跪坐在铺着软垫的蒲团上，身姿挺首，神色平静。
按规矩，加笄仪式的第一簪，需由母亲为女子佩戴，柳氏端着托盘上前，托盘里放着一支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流光溢彩，看着极为贵重。
她走到沈清辞身后，拿起金步摇，手指却悄悄动了动——趁着调整发髻的间隙，指尖微微用力，想暗中扯乱沈清辞的发髻，让她在宾客面前失仪。
沈清辞早有防备，在柳氏的手指即将碰到发丝时，看似无意地轻轻侧身，恰好避开了那处小动作，口中还带着几分乖巧：“母亲，女儿颈间有些痒，不小心动了下，您莫怪。”
柳氏的动作顿在半空，只能强笑道：“无妨，是母亲动作慢了。”
就在她准备再次抬手时，沈清辞突然抬头，从袖中取出那支刻着“沈”字的羊脂玉簪，递到柳氏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宾客耳中：“母亲，这支金步摇太过繁复，今日是女儿及笄礼，女儿想戴母亲生前留下的玉簪，也算是让母亲见证女儿的成人礼。”
柳氏看到那支玉簪，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前主母的遗物，沈清辞从未在公开场合拿出来过，今日特意提及，无疑是在提醒众人她“继室”的身份，戳破她苦心维持的“正室”假象。
她捏着玉簪的指尖泛白，指节用力得几乎要将温润的玉质捏碎，却只能强装镇定，对着宾客笑道：“还是辞儿有心，戴你母亲的遗物，确实更有意义。”
她的动作僵硬极了，插簪时甚至差点戳到沈清辞的头皮，与平日里“慈爱”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围的宾客看在眼里，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低声议论的声音隐约传来，柳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加笄仪式刚结束，沈清柔便端着一杯茶水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甜软的笑：“姐姐，今日及笄是大喜事，妹妹敬你一杯，愿姐姐往后事事顺遂，安康喜乐。”
沈清辞看着她手中的白瓷茶杯，眸光微冷——前世，沈清柔就是在此刻“失手”打翻茶水，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礼服上，留下大片污渍，让她在宾客面前狼狈不堪，而沈清柔则借着“道歉”博足了同情。
就在沈清柔抬手递茶，手臂即将靠近她时，沈清辞突然像是被身后的丫鬟绊了一下，身体微微一晃，恰好撞在沈清柔的手臂上。
“哗啦”一声脆响，茶杯脱手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沈清柔的月白襦裙上，瞬间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污渍，格外刺眼。
“哎呀，妹妹，你没事吧？”
沈清辞立刻扶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语气带着歉意，“都怪我，方才被身后的丫鬟撞到，没站稳，竟不小心碰倒了你的茶杯，真是对不住！”
沈清柔的脸色惨白如纸，裙摆上的热茶还带着温度，烫得她皮肤发疼，可当着满院宾客的面，她只能强忍着怒意，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没拿稳茶杯，不碍事的。”
周围的宾客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说沈清柔“手笨”，连杯茶都端不稳；有人则小声猜测，是不是她想故意泼沈清辞，结果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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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等众人回应，便急匆匆地拉着沈清柔往后院走，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轻轻摩挲着发间的羊脂玉簪，心中默念：柳氏，沈清柔，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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