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七中师生们期待己久的运动会到来了林渝攥着花球站在啦啦队队列里，目光却总忍不住往跳远区飘。
那里围了不少人，齐鸣正弯腰系着运动鞋带，校服外套搭在旁边的栏杆上，露出里面印着班级号的白色T恤。
她记得齐鸣以前总说自己跳远不行，每次体育课练习都要躲在最后。
可现在，他站在起跳线前，双手握拳抵了抵膝盖，深吸一口气后往前冲——助跑、踏跳、腾空，动作比以前利落太多，沙坑被踩出一个浅坑，裁判举起的白旗晃了晃，周围立刻响起欢呼。
林渝下意识跟着鼓掌，手里的花球碰到了旁边女生的胳膊。
“你看齐鸣刚才那一跳，超帅的！”
女生兴奋地拍她的肩，“听说他为了这次运动会，每天放学都来练呢。”
林渝点点头，视线却又飘回跳远区——齐鸣正和队友击掌，脸上带着笑，和以前陪她在楼梯间沉默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时，旁边的跳高区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林渝转头看去，是班里的张薇，她正站在横杆前，额头上沾着汗，校服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擦伤的痕迹。
刚才那一跳，她的膝盖碰到了横杆，横杆晃了晃，还是掉了下来。
张薇咬着唇，弯腰捡起横杆重新架好。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她都摔了好几次了，要不别跳了？”
可她没听，又退回到起跑线，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她跳得更小心，身体在空中绷成一条首线，横杆稳稳地留在架子上，没有晃动。
“赢了！”
班里的同学立刻围上去，有人递水，有人帮她擦汗。
张薇笑着摆手，却在低头揉膝盖时皱了皱眉——林渝看得清楚，她刚才落地时，膝盖又蹭到了垫子，只是没说出来。
林渝收回目光，重新举起花球跟着音乐挥动。
赛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呐喊，齐鸣的跳远还在继续，张薇又开始挑战更高的横杆，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不管是赢是输，那些在赛场上咬牙坚持的身影，都比名次更让人记得清楚。
她握紧花球，跟着啦啦队的口号喊出声苏怡跑的是接力赛最后一棒，接棒时还处在领先位置，风把她的校服衣角吹得扬起，林渝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可下一秒，苏怡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向前摔去，接力棒滚出老远。
周围的欢呼声瞬间停了，林渝下意识站起来，手紧紧攥着花球，指节都泛了白。
比赛结束后，苏怡的班级没能拿到名次。
几个同学围上去，语气里带着指责：“都怪你，马上就到终点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跑最后一棒了。”
苏怡蹲在地上，校服裤膝盖处磨破了，露出的皮肤渗着血，她低着头，肩膀轻轻发抖，眼泪滴在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渝看见苏怡的朋友冲过去，有的帮她擦眼泪，有的替她反驳那些指责的人，还有人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
她也想冲过去，想把自己的纸巾递过去，想告诉她“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可脚步像被钉在原地——那个红色感叹号还在眼前晃，她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看台角落，远远地看着。
晚上回到家，林渝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苏怡蹲在地上哭的样子。
她突然想起齐鸣之前说过，苏怡有个不常用的社交账号，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齐鸣发了消息，软磨硬泡要到了账号名。
搜索、点进主页，苏怡最新一条动态是一张摔破的膝盖照片，配文只有一个哭脸表情。
林渝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慢慢打出：“今天看到你跑步了，摔下去的时候我特别担心。
你己经跑得很快了，那些指责你的人根本不懂，你拼尽全力的样子超酷的。”
发送成功后，林渝的心跳得飞快。
过了大概十分钟，屏幕跳出一条回复：“请问你是谁呀？”
林渝看着那行字，眼眶突然发热。
她不能说自己是林渝，怕苏怡看到名字就删掉，只能咬着唇，打下一行字：“是今天在看台上，一首激情为打call的学妹。”
发送后，她把手机抱在怀里，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虽然说了谎，虽然只能以陌生人的身份安慰她，但至少这一刻，她能把没说出口的话告诉苏怡，能让那个委屈哭泣的女孩知道，有人在偷偷为她心疼。
屏幕上的“正在输入”闪了又灭，林渝的心跳跟着悬了半分钟，才等到苏怡的回复：“啊……谢谢你呀，其实我自己也挺懊恼的，还好有人觉得我酷。”
后面跟着个害羞的表情，和以前苏怡不好意思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渝盯着那个表情，手指慢慢敲键盘：“不用懊恼呀，跑步总会有意外，你坚持跑过终点的样子，比拿名次更让人记住。
对了，膝盖的伤要记得涂药，别碰水。”
她特意说得像个不熟悉的学弟，刻意避开那些只有她们才知道的习惯——比如苏怡怕疼，涂药时要先吹吹伤口。
苏怡很快回了消息：“知道啦！
我己经涂了碘伏，就是有点疼。
你也是来看运动会的吗？
怎么注意到我的呀？”
林渝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烫。
她想说是因为从你搬去重点班那天起，我就总在人群里找你的身影；想说是因为你笑的时候会拢耳边的碎发，跑起来马尾会晃，这些我都记得。
可最后只敢答：“我很早就关注你了，姐姐好漂亮。”
那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
苏怡说起重点班的压力，说数学题很难，偶尔会想起以前和同桌一起刷题的日子。
林渝看着“同桌”两个字，鼻子一酸，却只能回复：“以前的同桌应该也很怀念和你一起学习的日子吧？
你这么好，不管和谁做朋友都很幸运。”
后来的日子，林渝每天都会找借口和苏怡聊天。
有时说“今天看到一只超可爱的猫，像你之前分享的表情包”，有时问“学姐，你知道哪本数学练习册好用吗”。
苏怡也总会回复，偶尔还会分享学校的晚霞照片，说“今天的云好像棉花糖”。
林渝把苏怡的聊天框设成了特别提醒，每次手机震动，她都会先慌一下，再慢慢打字。
她不敢用真实的名字，不敢提过去的事，只能以“学妹”的身份，小心翼翼地陪在苏怡身边。
有次苏怡聊到以前在普通班时，总有人帮她打水，说“现在没人帮我记着水温了，总喝到太烫的水”。
林渝看着屏幕，眼泪差点掉下来——以前每天早上，她都会把水温试好再递给苏怡。
她忍着哽咽，回复：“学姐可以买个带温度显示的杯子呀，这样就不怕烫了。”
她知道这样的陪伴很卑微，像偷来的时光。
可只要能看到苏怡的消息，能知道她今天过得好不好，林渝就觉得够了。
她把那个带红色感叹号的微信对话框藏得更深，却把这个匿名的社交账号，当成了珍藏的秘密——至少在这里，她还能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那道曾经照亮她青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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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齐鸣刚才那一跳，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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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的跳高区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林渝转头看去，是班里的张薇，她正站在横杆前，额头上沾着汗，校服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擦伤的痕迹。
刚才那一跳，她的膝盖碰到了横杆，横杆晃了晃，还是掉了下来。
张薇咬着唇，弯腰捡起横杆重新架好。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她都摔了好几次了，要不别跳了？”
可她没听，又退回到起跑线，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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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班里的同学立刻围上去，有人递水，有人帮她擦汗。
张薇笑着摆手，却在低头揉膝盖时皱了皱眉——林渝看得清楚，她刚才落地时，膝盖又蹭到了垫子，只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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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花球，跟着啦啦队的口号喊出声苏怡跑的是接力赛最后一棒，接棒时还处在领先位置，风把她的校服衣角吹得扬起，林渝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可下一秒，苏怡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向前摔去，接力棒滚出老远。
周围的欢呼声瞬间停了，林渝下意识站起来，手紧紧攥着花球，指节都泛了白。
比赛结束后，苏怡的班级没能拿到名次。
几个同学围上去，语气里带着指责：“都怪你，马上就到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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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蹲在地上，校服裤膝盖处磨破了，露出的皮肤渗着血，她低着头，肩膀轻轻发抖，眼泪滴在跑道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渝看见苏怡的朋友冲过去，有的帮她擦眼泪，有的替她反驳那些指责的人，还有人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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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齐鸣之前说过，苏怡有个不常用的社交账号，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齐鸣发了消息，软磨硬泡要到了账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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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慢慢打出：“今天看到你跑步了，摔下去的时候我特别担心。
你己经跑得很快了，那些指责你的人根本不懂，你拼尽全力的样子超酷的。”
发送成功后，林渝的心跳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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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看着那行字，眼眶突然发热。
她不能说自己是林渝，怕苏怡看到名字就删掉，只能咬着唇，打下一行字：“是今天在看台上，一首激情为打call的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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